穿越前的武松,并不是个侦探迷,也不怎么喜欢看那些太烧脑的侦探类东西,所以其实并不具备多少侦探知识。
现在,他刚刚穿越过来,还在熟悉这个世界的阶段,对清河县衙门的情形两眼一抹黑。所以,乍逢这种大案,更觉得有些茫然。
不过,不管怎么说,徐恩昨天帮他和哥哥主持了公道、又提拔自己当捕快,给了自己第一份清河县人民警察工作。对于他的问话,还是要认真回答的。
仔细想了想,武松也只能凭借自己的常识推断了:“也不知我说的对不对。这躲在暗中之人武艺高强,身藏暗器,应该是早有准备,所以不排除他预先就知道胡勤的行动,乃是胡勤的同伙。如果是这样,那么他暗杀胡勤,就可能是为了灭口;而同时也向我发射飞刀,则可能是恨我坏了他的好事。具体情形如何,还需要再作调查分析!”
“有理!”武松只是按照常识这么一分析,徐恩却大为认同,点头道:“那躲在暗中的狗贼,定然与胡勤脱不了干系!”
这时,主簿黄历见刺客居然是胡勤,显然也很吃惊,道:“真正想不到,怎么会是这厮?他是失心疯了么?还是被人栽赃陷害。。。。。。”
徐恩怒道:“胡说!胡勤这狗贼身怀利刃,潜入本官府邸,意图行刺本官,所幸没有被他得逞。事实就摆在眼前,怎么还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?”
黄历讪笑道:“既然这厮不是被人栽赃陷害,那是不是因为他觉得知县老爷平时待他苛刻,这才怀恨在心?否则平时勤勤恳恳的他,如何就敢突然行刺知县大老爷?”
武松不由得冷冷看了这家伙一眼。
这家伙,话里有话呀,明显是在针对知县。他这话看似只是在推测案情,实则一是为已经死去的胡勤开脱,二则暗指徐恩平时对死者刻薄寡恩,是把责任往徐恩自己身上推。
实际上,在清河县衙,主簿黄历仗着其姐夫是本地张姓大户,他在衙门里代表着本地的势力,因此一向不把外来的知县徐恩怎么放在眼里,这也不是太秘密的事情,只是武松还不是太了解而已。
徐恩自然不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,反而强行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怒气。跟这种小人打交道,自然用不着动怒。
他冷冷道:“王主簿,麻烦你在本官面前说话还是过过脑子。本官确实曾经不同意提拔胡勤这厮做都头,现在这狗贼居然如此胆大妄为,谋刺本官,证明本官当日并没有看走眼,本官何曾苛待过他?倒是你王主簿,曾经三番五次推荐他。那本官是不是可以说,你王主簿和他有密谋啊?”
黄历闻言,立即跳起来,叫道:“我怎么可能和胡勤这厮有密谋?我还正纳闷这王八蛋为何突然这么发疯呢!我当日推荐他做都头,纯粹是看他办事认真有经验,这也是衙门里大家都看到的。我和胡勤这厮半点干系也没有!知县老爷,这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!”
徐恩冷哼道:“怎么?容许你乱说话,就不容许本官也说一说了?”
黄历忙道:“知县大人这你可得明鉴,我没有乱说话啊,我刚才不过是推测了一下而已。”他转而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县丞姜后,试图寻求姜后的支持,道:“姜大人,你也听到了的,是不是?”
姜后面无表情。
他不接黄历的话,而是想了想,对徐恩说道:“知县大人,胡勤这厮已被灭口,当务之急,除了关闭城门搜索那暗中灭口之人,还应立即派人查抄胡勤家中,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,证明他究竟为何要行刺大人!”
徐恩点头道:“不错!”立即又吩咐一个叫刘全的年岁较大的一个捕快,带人去查抄胡勤的家。
姜后又道:“大人,胡勤既已毙命,现在抓住那个躲在暗中的恶徒乃是关键。这恶徒心狠手辣,武艺高强,又十分狡诈。现在清河县捕快都头出缺,副都头胡勤这厮又死了,不如由下官再亲自带一队捕快,前去追缉搜索!”
徐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道:“说得也是!如此就有劳县丞大人!”
姜后便又从先后感到现场的县衙捕快中,点起一队,匆匆出去了。
黄历眼珠一转,立即道:“知县大人,我也愿意再带一队衙役捕快,和姜大人分头搜捕!”
徐恩面色一变,立即摇头道:“搜捕胡勤狗贼同伙的事,有土军和县丞大人就行了。你若也走了,衙役捕快们若都出去搜捕,谁来守护衙门?”
黄历知道,这是徐恩不放心自己,只好留下。徐恩不再理他,见武松一直在旁边冷静观察,便又问道:“武松,你今天还是第一天当捕快,就拦住了胡勤这狗贼,立了一大功,本官要重重赏你!你且说说,对于此案,你还有什么看法?”
武松心道:这是要把我当刑侦队长的架势啊,可是我哪里有什么办案知识?道:“武二并不懂得破案,找书苑www.zhaoshuyuan.com 我才来清河县,对衙门里的情况也很不熟悉,现场有这么多官差,恐怕还是他们更了解情况!”
徐恩怒道:“他们懂得什么!胡勤这厮潜入本官住处谋刺本官,合衙门人谁不与他相识,却谁也不曾发现这狗贼的图谋,还有什么好说!况且今日是你拦住了这狗贼,本官想再听听你的看法!”
武松只好又想了想,道:“我觉得,但凡犯罪行为,必须先有犯罪动机。要知道胡勤这厮为何潜入大人府行刺,便得了解他的犯罪动机究竟是什么。”
徐恩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“犯罪动机”这类现代名词,但这个词语的意思还是很好懂的,点头道:“不错。胡勤这狗贼胆大妄为,定然是有所图谋。那你说说,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?”
武松道:“这个我也不知,只能从这狗贼自身的行为去判断。不知大人可否见告,胡勤这厮潜入大人府中的具体情况?”
徐恩道:“这个说说何妨?昨日有阳谷知县,因公事路过本县,本官晚上宴请他,姜县丞”目光扫了一眼黄历,“黄主簿等,也都是在的。因宾主尽欢,本官回到家中已是很晚。本官便略作洗漱,想要多睡一会,不料才合眼不久,便被惊醒,睁眼一看,只见胡勤这狗贼突然从本官书房中窜出,本官见状大喊,狗贼居然还敢挥刀砍向本官,幸被本官躲过。狗贼见事已败露,这才夺门而逃!”
武松听了徐恩的讲述,便又认真思索片刻。毕竟是一千多年后穿越来的人,基本的分析推理能力还是有的。想了想,道:“我觉得,这个胡勤可能不是刺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