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闻天冷笑了一声, 心道这小子可不知死活, 我可给过你活路了, 是你自己不上道。他本意是想吓走柳海的。白闻天是个自负的人, 但他没想到自己在江南的名气, 并不咋的。
要是白闻天在东北说这样的话, 十个有九个人早就跑了, 剩下一个不跑的, 估计是被吓得尿了裤子, 两腿发软跑不动罢了。
他看到柳海居然一付风轻云淡, 不当自己回事的样子, 不由心里有气。白闻天脸色一暗, 用了五成的力气一拳打过去。
这一拳之力, 已经不是寻常之人能受得起了, 打出这一拳的时候, 白闻天就发出一声冷笑。想象着柳海必定摔出好几步远, 然后一付痛不欲生的后悔模样。
"呼——”
谁知道, 柳海的身子颤了颤, 肩膀微微一沉, 咬咬牙挺住了。
他连闪都没有闪一下, 只是沉身卸去了部份劲势。白闻天愣了一下, 脸色有些难看。这小子居然挺住了!怎么可能?
他重新打量了柳海一番, 发现柳海还是那付风轻云淡, 不怎么在意的模样, 白闻天有些恼怒。这小子居然跟自己装B!我靠!
好久不曾骂人的白闻天, 终于发怒了。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。
白闻天的老婆微微错愕之后, 却有些欣喜, 原来这小伙子还不错, 居然经受了白闻天这犟老头子一拳, 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, 白紧眼光似乎很不错的。
但是白闻天的心境完全不一样, 狠声叫了两句, 好。好!
然后又是一拳, 轰——这一次他没有手下留情, 而且全力施为。这一拳好重, 打在柳海肩膀上, 痛得他咬牙切齿的, 却哼都没有哼一声。还好他微微闪了下, 否则这膀子算是废了。
该死的白老头, 看来寻心想退自己, 柳海自然知道他的心思。只是柳海也是个犟性子人, 自己既然喜欢上了白紧, 就算天打五雷轰, 他也认了。你这两拳头算什么?
到底自己受了伤没有完全康复, 否则接白闻天两拳也不是什么难事。这一拳, 把柳海的五脏六腑都震动了。但他咬咬牙, 硬挺着没有后退半步。
白闻天彻底震惊了!
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?居然在自己全力之下, 居然还能硬挺住, 自己倒是走眼了, 没看出来他有什么过人之处。
在震惊的同时, 他也觉得自己好没面子, 竟然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无可奈何, 难道他的身手还在自己之上?
一直站在旁边的白青松越发感觉到了父亲的怒意, 不由暗暗心惊, 也替柳海担心, 他是否还能接下父亲的下一拳。
白紧看得仔细, 她发现了柳海承受了第二拳之后, 嘴角边溢出了一丝血迹, 只有柳海微微动了下嘴, 把血迹给舔干净了。
他明明可以闪的, 为什么不躲开?干嘛这么傻?
白紧担心, 柳海的身子再也经不过折腾, 便有些警惕地看着白闻天的手。看他下一步到底想干嘛?要是白闻天继续施暴, 白紧想自己该不该出手?
白闻天还真是个死性子, 脸色越来越沉, 身上的怒意连白紧妈都能感受到, 她暗叫不好!这是白老头发疯之前的征兆。
"呼——”
又一拳袭来, 气势凶猛, 怒意袭人。白闻天寻心把柳海吓退, 没想到这小子犟得象牛一样, 不知死活。而且又扫了他的面子, 因此, 这一次比刚才更加凶猛。
白紧大叫一声, "爸, 不要——”
一道身影闪过, 白紧扑到了柳海的前面, 张开双手喊道:"爸, 不要——”
"白紧, 小心!”白青松叫了一声, 糟了。可惜, 他叫得迟了些。
白闻天那一拳已经打到白紧的面前, 气势如虹, 怒意奔腾。
"啊——”白夫人一声大叫, 捂住了双眼。
柳海万万没有想到, 白紧会如此不顾一切拯救自己, 心急之下, 只是想推开她已经来不及了。
就在大家都以为, 一场惨剧即将发生的时候, 突然包厢里变得静悄悄的, 一点声息都没有。白闻天的拳头嘎然而止, 硬生生地停在白紧胸前几公分之处。
吁——白青松松了口气, 暗自抹了把汗。
白闻天脸色铁青, 缓缓收回拳头。柳海拍拍吓坏了的白紧, 淡淡地道:"伯父好功底, 收发自如。”
白闻天丢了一个算你小子狠的眼神, 甩了甩衣袖。白夫人立刻站起来, 拉着他坐下, "算了, 算了, 小柳也受了你两拳, 你气也出了, 这一关算是过去。你还有什么要求, 一并说了得了。”
白闻天平息了怒意, 慢慢地掏了支烟出来, 白青松立刻给他点上了火。白紧吓得两腿都软了, 柳海朝她微微一笑, 轻声道:"没事的。”
白紧还是有些担心, 便说出了真相, "爸, 他重伤未愈, 这一拳就留到以后再打吧!”
还以后呢?老子今天就想折撒你们!
只是白闻天听到女儿说柳海重伤未愈, 便再次打量了他一眼。难怪这小子脸色不怎么好看, 原来是受了伤。这么说来, 自己还是占了他的便宜。
从内心上讲, 白闻天开始有点欣赏这小子了, 真正的汉子。自己两拳之下, 还能屺立不倒, 这便是英雄本色。其实他完全可以避开的, 只是过为了尊重自己, 他硬生生地接下了。
对于白闻天来说, 欣赏一个人, 并不等于就可以把女儿放心地交给他。白闻天还是提出了第二个条件, "你听好了, 第一个条件就算你通过了。但我白家一向讲究门当户对, 第二个条件就是, 给你三个月时间, 拥有百万身价。我不想白紧跟着你吃苦。”
三个月拥有百万身价, 说话跟唱歌一样的。一个普通的工薪族, 不要说是三个月, 就是三十年, 也赚不到百万身价。白闻天说穿了, 就是不想让柳海带走白紧。
看到柳海没有回答, 白闻天道:"还有一个条件, 做为一个男人, 光有胆量还不行, 得养家糊口。你不是说要照顾白紧, 给她幸福吗?男人一生不能在商场中立足, 就必须在官场中有所作为。要是你在三年之内, 能爬到正处级, 我也认了。我白某的女儿, 不可能无缘无故跟一个没有身份, 没有地位的人就这样走了。否则岂不是让天下[ 遮天 ]人笑话我?”
白闻天的要求, 果然离不开钱与权。他知道柳海是一个机关里开车的司机, 一个司机怎么可能爬到正处级?
说白了, 还是门户之见。
柳海没有说话, 一直在等着白闻天把话说完, 白闻天道:"如果两个条件, 你满足其中一个, 我就白紧跟你走。否则你自便吧!”
白闻天说完了, 语气中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, 他看着柳海, 脸上泛起了冷酷的笑。柳海如果能拿出一百万, 那他就不是柳海了。白闻天还从来没有听说过, 给一个市县级领导开车的司机, 没权没钱的, 能拿有百万的家底。
白青松暗自摇摇头, 我帮不了你。
白夫人却叹了口气, 看来白老头子还是不想放过他们两个。所谓知女莫若母, 她最了解白紧了, 以白紧的性子, 只怕又要闹出什么事来。
没想到柳海弱弱地问道:"伯父, 是不是如果我拥有了百万身价, 现在就可以带着白紧走?”
白闻天愣了一下, 但柳海的脸上实在看不出任何信号, 莫非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?不可能, 如果他有背景有身份的话, 上次在东北就说出来了, 干嘛等到今天?
百万对他们白家来说, 简直就是小菜一碟, 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, 无疑比登天还难。他听白青松说, 柳海没什么亲人, 家里只有一个姐姐。象他这们的家庭, 估计没什么背景。
于是他点点头, "只要你能拿出不让白紧吃苦的实力, 我们做父母的就勉为其难吧!”
柳海朝白紧微微笑了下, 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兜得皱皱巴巴的支票, "伯父, 不知这个行不行?”
白闻天切了声, 当然也没怎么在意。白青松走过去, 将支票接在手里, 看也没看, 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老爸。
白闻天只看了一眼, 目光就象被吸在了支票上面似的, 立刻就傻眼了。一……一……这是一千万?
随便掏出一张支票, 就是一千万, 这小子难道真他娘的是传说当中的装, 扮猪吃虎?白闻天的脸色慢慢地沉下来, 很快就挂不住了。
但是他在心里就捉摸不定, 柳海这小子倒底是什么背景, 能够轻轻松松摸出一张千万支票的人, 恐怕不会象他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简单吧!
白夫人看到白老头子发愣, 脸色忽晴忽阴的, 就拿过来看了眼。"白紧, 这支票真是他的?”
柳海正要回答, 白紧道:"这是一个朋友给他的。”
朋友?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, 出手这么大方?一给就是千万。白闻天越发不可琢磨柳海的身份, 这小子是什么来路?身手好象比自己……嗯, 就是算他不相上下吧!其实, 两人之间的差距, 只有白闻天自己心里清楚。找书苑www.zhaoshuyuan.com
这时, 张一凡走进来, "白先生, 柳海的姐姐目前在凡凡基金担任经理, 她在公司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, 所以柳海有这等身价不足为奇。”
凡凡基金前段时间偷袭了华山集团, 这件事在商界已经众所周知, 因此, 白闻天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。这小子居然还有个在凡凡基金当经理的姐姐?
听说凡凡基金上次发动了上百个亿, 联手几大机构, 血洗了华山集团。妈妈的, 凡凡基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, 意味着什么?
上千万的身价算个屁啊!靠, 这小子怎么不早说?有这样的身价, 再加上他这身手, 白紧嫁给他也不算丢人了。
就在这个时候, 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, "老白, 你总算肯从你那个土匪窝里出来了。压寨夫人带来了没有?”
声音一到, 人也到了, 张一凡回头一看, 竟然是新来的省委副书记沈宏国。沈宏国看到张一凡, "你怎么在这里?”
白闻天惊讶地问道:"你们认识?”
沈宏国笑道:"介绍一下, 张一凡, 省纪委检监察主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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